AA制40年,我年薪600萬從不分她一毛。她退休那天,我說:「AA結束了,現在你是全職兒媳。」她笑了說:AA了大半輩子,從一而終吧,AA離婚

2025-12-19     武巧輝     反饋

1.

周五晚上七點,窗外的梧桐葉被秋風卷得沙沙作響,屋內的大理石餐桌上,一場無聲的博弈正在進行。

餐桌很大,兩米長,中間像是有道看不見的楚河漢界。左邊,我面前擺著剛空運來的澳洲龍蝦,配著醒了半小時的82年拉菲,晶瑩的高腳杯上映出我保養得宜的臉。右邊,林素雲面前是一碗清湯麵,上面臥著幾根青菜,旁邊是一碟自家腌的鹹菜。

我們結婚四十年,這張桌子就這樣分了四十年。

我是高志強,一家上市公司的CFO,年薪600萬。林素雲是市圖書館的高級檔案員,今天剛剛退休,退休金5000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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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里瀰漫著龍蝦的鮮甜和陳年紅酒的香氣,我切下一塊蝦肉,優雅地放進嘴裡,餘光瞥見林素雲正低頭喝湯。她手裡捏著一支掉漆的黑色鋼筆,在桌布上無意識地畫著圈。

那是我們1984年結婚時買的一對鋼筆,五塊錢兩支。我那支早在賺到第一桶金時就嫌寒酸扔了,換成了萬寶龍。沒想到,她這支用了整整四十年。

「素雲。」我放下刀叉,拿餐巾按了按嘴角,語氣像是在公司開董事會,「今天你正式退休,有件事我通知你一下。」

她抬起頭,那張臉上沒什麼表情,只有歲月留下的淡淡細紋:「你說。」

「以前我年薪600萬,怕你貪圖我的錢,產生惰性,所以我堅持AA。這四十年來,無論是買房、養車,還是給高遠交學費,每一筆帳我們都算得很清楚。雖然外界看來有點不近人情,但事實證明,這不僅保全了我的資產,也鍛鍊了你的獨立能力。」

我頓了頓,端起紅酒杯晃了晃,觀察著她的反應。她依舊平靜,只是握著鋼筆的手指稍微緊了緊。

「但現在情況變了。」我身體前傾,帶著一種施捨般的優越感,「你退休了,每個月那5000塊錢,在這個城市連像樣的護膚品都買不起。而我媽癱瘓在床,護工一個月要一萬二,還手腳不幹凈,我不放心。所以我決定——」

我加重了語氣,像是在宣布一項重大的恩賜:「從今天起,家裡的開銷我全包,不用你再出一分錢。AA制結束。」

林素雲眼神里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光芒,她輕輕把鋼筆帽扣上,「咔噠」一聲,清脆得有些刺耳。

「條件是,」我繼續說道,拿出一份早已擬好的文件推過去,「你徹底回歸家庭,做全職兒媳。以後我媽的吃喝拉撒、翻身擦洗,還有家裡的一日三餐、衛生打掃,都歸你。你不需要再出去找返聘的工作,家裡就是你的職場。這很公平,畢竟我為你省下了所有的生活費。」

我看著她,等待著意料之中的感激涕零。畢竟對於一個拿著微薄退休金、一輩子唯唯諾諾的老太太來說,能依附年薪600萬的丈夫,是後半生最大的保障。

然而,林素雲放下了筷子。

她那張總是溫順、甚至有些木訥的臉上,竟然慢慢浮現出一個笑容。那個笑容很輕,卻像是一根刺,扎得我莫名不舒服。

「老高,」她開口了,聲音依舊輕柔,卻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涼意,「你算盤打得真響,連迴音都震耳朵。不過,我也有一筆帳,想跟你好好算算。」

我皺了皺眉:「什麼帳?這些年水電費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,我什麼時候少過你一分錢?」

林素雲沒說話,只是轉身走向客廳角落。那裡堆著幾個封好的紙箱子,我一直以為是她退休收拾回來的舊物,或者是準備搬進我媽房間陪護的行李。

看著她的背影,我不禁冷笑。女人啊,總是喜歡在關鍵時刻拿喬。四十年了,她哪一次不是逆來順受?

記得剛結婚那會兒,我還是個小會計,但我堅信自己並非池中物。新婚之夜,我拿出一份《婚內經濟獨立協議》,告訴她:「素雲,我們要向西方先進文明看齊,經濟獨立才能人格獨立。」她當時愣了很久,最後默默簽了字。

那之後的日子,我把AA制貫徹到了極致。

夏天買個西瓜,我要切成兩半,我吃中間最甜的,剩下的稱重算錢;保險套一盒十二隻,我用六隻,剩下的她如果想用,得付一半錢;高遠小時候生病住院,我墊付了醫藥費,回來立刻拿著單據找她報銷,連那一塊五毛錢的挂號費都沒放過。

有人說我變態,那是他們不懂。這叫原則。

正是因為這種極致的理性和資產隔離,我才能在商海沉浮中,始終保持著財富的穩步增長。我是增值資產,而妻子和孩子,如果不加以控制,就是最大的負債。

偶爾我有幾次回家,看到林素雲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,手裡還拿著小本子記筆記。我當時還嘲笑她:「你看得懂K線圖嗎?還是專心算你的菜價吧,別瞎折騰。」

她當時沒反駁,只是默默合上本子,繼續去廚房洗碗。現在想來,那時候她的眼神里,就已經沒有光了。

五年前,林素雲做膽囊手術。我去醫院看她,手裡拿的不是鮮花,而是一張Excel表格。

病房裡,隔壁床的丈夫正給妻子削蘋果,有說有笑。我走到林素雲床邊,把表格遞給她:「住院費自費部分是8000,這是發票。另外,雖然是你生病,但因為你住院,導致我這幾天不得不點外賣,這部分溢價你要承擔70%,也就是420塊。還有,護工費你自己出,我沒時間。」

當時林素雲剛剛從麻醉中醒來,臉色蒼白得像紙。她接過表格看了一眼,什麼都沒說,拿起手機給我轉帳。

「叮」的一聲,錢到帳了。

我看了一眼備註,上面寫著兩個字:「兩清」。

那時候我只覺得她識大體,不糾纏。現在回想起來,那兩個字里,似乎藏著某種我未曾察覺的決絕。

「老高。」林素雲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。

她抱著一個黑色的文件夾走了回來,重新坐到我對面。那個文件夾很厚,邊角有些磨損,看起來有些年頭了。

「你剛才說,AA是為了鍛鍊我的獨立能力。」林素雲打開文件夾,動作慢條斯理,像是在撫摸一件珍貴的藝術品,「那我真得謝謝你。如果不是你這四十年的鍛鍊,我可能還真算不清這筆帳。」

「別賣關子了。」我不耐煩地抿了一口酒,「你到底想說什麼?如果是想要零花錢,一個月我額外給你兩千,這總行了吧?做人要知足,外面保姆都沒這個待遇。」

林素雲搖了搖頭,抽出一張紙遞給我。

那不是什麼帳單,而是一張老照片。照片上,年輕的她抱著剛滿月的高遠,坐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,正在洗尿布,滿手都是泡沫。而背景里的我,正戴著耳機在聽英語磁帶。

「這是1984年。」林素雲指著照片,「那天你跟我說,你的時間要用來投資未來,洗尿布這種低價值勞動,不值得你浪費時間。於是,孩子是我帶的,尿布是我洗的,飯是我做的。你說要AA,所以奶粉錢你也只出了一半。」

我嗤笑一聲:「這有什麼問題?男主外女主內,社會分工不同。而且我也出錢了。」

「是啊,你出錢了。」林素雲又抽出一張紙,是一張發黃的醫院收費單,「1990年,高遠肺炎住院。你在外地出差,說趕不回來。我在醫院守了七天七夜,衣不解帶。回來後,你拿著車票找我報銷你的一半路費,因為你說是為了回來看孩子才回來的。」

「那是原則問題。」我有些惱火,「親兄弟明算帳,這有什麼錯?」

「沒錯,所以我都在學你。」林素雲的聲音依舊沒有起伏,「這些年,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榜樣,甚至可以說是我的導師。你教會了我,在婚姻里,沒有什麼比『兩清』更重要。」

她一邊說,一邊從文件夾里拿出一疊又一疊的文件。

有手寫的日記,密密麻麻記錄著日期和事項;有泛黃的收據,每一張都被精心撫平;還有列印出來的Excel表格,格式居然比我公司財務報表還要規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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