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母娘在我家住了八年,小舅子突然上門要丈母娘的退休金,妻子剛想開口卻被我攔住,我把丈母娘送回家,半個月後他跪求我接回丈母娘

2025-12-15     武巧輝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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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穿過客廳,在地板上切割出一塊明亮的光斑,灰塵在光束里懶洋洋地翻滾。

 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令人不適的、混雜著廉價煙草和隔夜外賣的酸腐氣息。

  這股味道的源頭,正四仰八叉地陷在我家沙發里,我的小舅子,林銳。

  他嘴裡叼著煙,兩條腿大喇喇地架在茶几上,腳上的高仿運動鞋幾乎要蹭到水果盤。

  「姐,姐夫,我也不跟你們繞彎子了。」

  林銳吐出一口濃煙,煙灰抖落在光潔的木地板上,像一小塊醜陋的癬。

  「媽的退休金卡,給我吧。」

  我妻子林晚的身體瞬間繃緊了,她捏著水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。

  她胸口劇烈起伏,顯然被這句無恥的話氣到了極點。

  「林銳,你在胡說八道什麼?」

  她的聲音都在發抖,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憤怒。

  「那是媽的養老錢,救命錢!你怎麼能開口要?」

  林銳嗤笑一聲,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摁滅,那姿態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。

  「什麼叫我要?這錢本來就該我管。」

  他理直氣壯地坐直了身體,那張二十八歲卻已經浮現出油膩和懈怠的臉上,滿是天經地義。

  「我是兒子,媽以後養老不得靠我?錢放在我這裡,天經地義。」

  「你拿什麼給媽養老?」林晚的質問脫口而出,「你連自己都養不活!」

  「我怎麼養不活了?我現在是暫時困難,等我找到好工作,飛黃騰達了,還能虧待媽?」

  他斜眼看著林晚,話語裡帶上了一點尖刻的諷刺。

  「說到底,你們就是信不過我。姐,你可是我親姐,媽也是你親媽,你怎麼能向著一個外人?」

  他的視線像毒蛇一樣滑到我臉上。

  林晚的臉一下子漲紅了,她還想再說什麼,我伸出手,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。

  她的身體在我的掌心下輕微地顫抖,像一隻受驚的鳥。

  我對她搖了搖頭。

  跟一個打定主意當無賴的成年巨嬰講道理,是這個世界上最徒勞無功的事情。

  他不是不明白道理,他只是選擇不要臉。

  我的目光轉向林銳,平靜得像一潭深水。

  「你確定?」

  我問,聲音里沒有任何情緒。

  「你能照顧好媽?」

  林銳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冷靜問得一愣,隨即挺起胸膛,像是受到了某種鼓舞。

  「當然!我可是她親兒子,還能比你們差?」

  他拍得胸口砰砰作響,仿佛在宣告一個偉大的誓言,而不是一個無恥的謊言。

  「好。」

  我只說了一個字。

  然後,我鬆開林晚,轉身走向客房。

  那是丈母娘張蘭住了八年的房間。

  林晚震驚地看著我,嘴巴張了張,沒能發出聲音。

  我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。

  我從衣櫃頂上取下那個塵封的舊皮箱,打開,開始把丈母-娘的衣物一件件疊好,放進去。

  襯衫,外套,毛衣。

  動作機械,精準,沒有一點多餘。

  整個客廳死一般寂靜,只能聽到衣物摩擦的沙沙聲。

  「陳風,你幹什麼!」

  林晚終於反應過來,衝過來想搶我手裡的衣服。

  我側身躲開了。

  「你瘋了嗎!你這是要把媽趕走嗎?」她沖我低吼,眼睛裡迅速蒙上了一層水霧。

  這時,在房間裡午睡的丈母娘張蘭也被外面的動靜驚醒了。

  她揉著眼睛走出來,看到我正在收拾她的行李,臉上的睡意瞬間褪得一乾二淨。

  「陳風,你這是……什麼意思?」

 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,語氣裡帶著長輩被冒犯的威嚴和不滿。

  我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,甚至沒有看她。

  我只是把最後一件外套放進箱子,拉上拉鏈。

  清脆的「咔噠」一聲,像是在這場荒誕的家庭鬧劇上,敲下了一個休止符。

  我站起身,拎起箱子,目光越過錯愕的林晚和臉色難看的丈母娘,直視著沙發上那個 сначала得意,而後也有些發懵的小舅子。

  「媽,」我對張蘭說,聲音平靜無波,「我送您回去。」

  林銳的臉上,瞬間綻放出一種計謀得逞的、毫不掩飾的狂喜。

 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丈母娘手裡接過那張她攥得緊緊的退休金卡,仿佛那不是一張卡,而是他通往極樂世界的門票。

  回老宅的路,不過四十分鐘車程,卻感覺漫長得像一個世紀。

  林晚沒有跟來。

  在我拎著箱子出門的那一刻,她用一種混合著失望、憤怒和陌生的眼神看著我,然後「砰」地一聲摔上了臥室的門。

  我知道,她在裡面生悶氣,或者在哭。

  車廂里的氣氛冰冷得像一塊鐵。

  我專心開著車,目視前方,城市的霓虹在車窗外飛速掠過,光怪陸離,卻照不進這片凝固的黑暗。

  丈母娘張蘭坐在副駕上,從上車開始就一言不發,只是扭頭看著窗外,下頜線繃得緊緊的。

  車開上高架橋後,她終於忍不住了。

  「陳風,你今天做得太絕了。」

  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,在狹小的空間裡迴蕩。

  「我一把年紀了,你就這麼把我從家裡趕出來?你讓親戚鄰居怎麼看我?怎麼看林晚?」

  「你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。」

  我聽著,沒有反駁,甚至連眼皮都沒動一下。

  面子?

  當她縱容兒子上門公然搶劫養老錢的時候,她自己的面子就已經被她自己撕得粉碎了。

  我的腦海里,像放電影一樣,開始回放這八年的片段。

  結婚十年,丈母娘在我家住了八年。

  一開始是因為她身體不好,林晚不放心,接過來方便照顧。

  這一照顧,就是八年。

  她三天兩頭的小病小痛,高血壓、關節炎,每次去醫院都是我和林晚跑前跑後,挂號、排隊、拿藥,醫藥費、營養費,家裡開銷流水一樣地出去。

  我從沒說過一個「不」字。

  因為她是林晚的母親,我把她當自己的親人。

  可這份「親」,似乎只是我的一廂情願。

  真正的親人,是她的兒子,那個被她從小溺愛到大的林銳。

  林銳就像附著在這個小家庭上的一個腫瘤,隔三差五就要來吸一口血。

  今天說要換手機,明天說朋友結婚要隨份子,後天又看上了一雙新球鞋。

  理由千奇百怪,金額從幾百到幾千不等。

  每一次,張蘭都在旁邊敲邊鼓,說「你弟還小」、「他現在困難,你們當哥姐的能幫就幫一把」。

  最嚴重的一次,是三年前。

  林銳說要跟朋友合夥「創業」,信誓旦旦地要做一番大事業,開口就要五萬塊。

  林晚當時有些猶豫,那是我們準備用來換車的錢。

  是張蘭,在我家又是唉聲嘆氣,又是抹眼淚,說兒子有上進心是好事,我們不能拖後腿。

  她說:「這錢就當媽借你們的,以後媽的退休金慢慢還。」

  我當時看著她那張寫滿「為了兒子」的臉,心裡已經有了答案,但我還是把錢給了。

  因為我不想讓林晚為難。

  結果呢?

  不到兩個月,那五萬塊就被林銳和他的狐朋狗友揮霍一空,所謂的「創業項目」連個響都沒聽到。

  而丈母娘「用退休金還錢」的承諾,也再沒提過。

  回憶像一根根細小的針,扎在我的神經上,不疼,但密密麻麻地讓人煩躁。

  我終於明白,對有些人而言,你的付出和退讓,不會換來感恩,只會助長他們變本加厲的貪婪。

  車子拐進老舊的城區,路燈昏暗,道路兩旁是斑駁的牆壁。

  最終,車停在了老宅的樓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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