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姐借住老家房子10年,我要賣房,表姐:你賣了,我住哪?
我叫周曉芸,今年35歲,出生在一個南方的小縣城。
小時候,家裡條件一般,父母靠著在鎮上開小雜貨鋪養活我和弟弟。
現在我定居在省城,做一份普通的文職工作,丈夫李明是個基層公務員,兒子今年剛上小學。

生活雖算不上富足,但也平穩安定。
可最近一件關於老家的事情,卻讓我陷入了深深的困擾。
老家還有一套祖宅,是幾十年前爺爺留下來的。
一棟兩層的小樓,磚紅色的牆壁,外頭爬滿了青藤。

小時候,我和弟弟在那裡度過了很多歡樂時光。
後來因為父母搬到了鎮上開店,我們一家就不再住那裡了。
十年前,表姐周慧借住了這套房子,說是暫時住幾個月,等她的情況緩一緩再搬走。
沒想到,這「一緩」就是十年。

表姐周慧比我大十歲,從小她就是家族裡的「別人家的孩子」。她學習成績好,性格開朗,小時候逢年過節,她總是領著我們一群小孩玩。可是後來,她的生活卻走了下坡路。
周慧二十歲那年嫁到隔壁縣,丈夫是個木匠,人老實厚道,但家境並不好,婚後日子過得緊緊巴巴。
結婚沒幾年,她丈夫出了車禍去世,留下一個三歲的女兒。
那時候,周慧帶著孩子回了娘家,可舅舅舅媽也沒什麼能力幫她,家裡弟弟娶媳婦,房子也不夠住。

周慧無奈之下,找到我爸媽,提出想借住老家的房子。
父母是通情達理的人,想著一家人也算親戚,況且老家的房子閒著也是閒著,就答應了她的請求。
當時表姐說得很誠懇:「舅舅舅媽,我就暫時住幾個月,等找到工作攢點錢就搬走。」父母也並沒要求她交房租,只讓她好好收拾屋子,別讓老房子荒廢了。

可誰能想到,這一住就是十年。
這十年里,表姐的女兒已經長大了,考上了技校。
表姐自己在縣城的一家超市做收銀員,每個月工資三四千塊,日子過得緊巴巴,卻也不至於揭不開鍋。
按理說,她經濟狀況不是特別好,但也不至於非要賴著不走。

可每次提到房子的事,她就用各種理由推脫:「孩子還小,上學離不開我。」「等孩子畢業,穩定下來我就搬。」現在,孩子畢業了,她又說:「縣城房租貴,我一個人租不起。」
我和丈夫李明去年商量過,想把老家的房子賣了。父母年紀大了,現在住在鎮上不回老家,房子閒置著也不方便打理。加上省城房價高,我們還背著房貸,能多點錢緩解生活壓力也好。但一提到這事,表姐的態度就變了。
她上次打電話給我,語氣里滿是委屈:「曉芸,這房子我住了這麼多年,你現在要賣了,我住哪兒?
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,容易嗎?
你們家又不缺這點錢,何必非要賣房呢?」我聽得心裡五味雜陳,可又覺得她話里有些道理,畢竟房子確實是空著的。
可是,再一想,這房子是爺爺留給我們家的,她當初也只是借住,憑什麼她住了幾年就該成了她的了?
去年春節,我回了一趟老家,和表姐當面談了這件事。
那天下午,天氣陰沉,屋外的風吹得門吱呀作響。我坐在客廳的老沙發上,表姐端來一杯熱茶,神情有些不安。
「表姐,這房子的事,我得和你說清楚了。」我開口時,儘量讓語氣平和。
表姐低頭攪著茶杯里的熱水,沒吭聲。
「這房子是爺爺留給我們的,現在我和李明經濟壓力挺大的,想把房子賣了。房子產權在我爸媽名下,賣了也能補貼他們養老。」
聽到「賣房」兩個字時,表姐猛地抬起頭,眼圈紅了:「曉芸,我知道你們日子不容易,可我呢?我一個寡婦,住了十年,要是你們賣了,我真沒地方去了。」
「表姐,當初你說只是暫住,怎麼突然成了你的家了呢?」我語氣有些急了,「這房子是我爸媽的,不是你的。」
「可是我照看了它十年啊!你們家也沒虧什麼,我平時水電煤氣都是自己掏的。」表姐的聲音拔高了,眼裡閃過一絲憤怒,「你們家用不到這房子,為什麼非要賣?」
「表姐,我理解你的難處,但你也得站在我們的角度想想。」我儘量讓語氣緩和下來,「這房子不是你的,我不能為了你無期限地留著它。你可以考慮搬回舅舅家,或者租個小房子住。」
「搬回去?我弟媳婦早就嫌棄死我了!」表姐冷笑一聲,「租房?我一個月才三千多工資,你讓我租哪兒去?」
我們之間的談話不歡而散。表姐摔門離開,留下我一個人在老房子裡發獃。窗外的風呼呼地刮著,似乎也在嘆息。
回到省城後,我和李明又商量了一次。他沉思片刻,說:「曉芸,這房子該賣還是得賣,不然將來真說不清楚。這事咱們得和爸媽好好談談。」
周末,我帶著孩子回了趟鎮上,把事情和父母攤開了說。父親聽完,點了點頭:「你說得沒錯,這房子是咱家的,不能因為親戚就耽誤你們的事。周慧她確實也不容易,我們不能把人逼得太緊。」
母親嘆了口氣:「要不,我們給她點補償,幫她租個房子,緩一緩?」
春節快到了,老家的房子還沒賣,表姐依舊住在那裡。她最近總是給我發消息,語氣時而可憐,時而埋怨。她說:「曉芸,我是真的沒辦法了,你們要賣房,就當沒了我這個表姐吧。」
看著那條消息,我的心裡五味雜陳。賣房的事,我已經下定了決心,可表姐的處境也確實令人同情。這一切,似乎沒有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。
窗外的街道上,燈火輝煌,城市已經開始瀰漫著年的味道。可我心裡,卻像打翻了五味瓶,怎麼也找不到輕鬆的感覺。
這件事,到底會怎麼解決?我不知道。但我知道,親情有時候就是這樣複雜。它既是溫暖的港灣,也可能成為無形的枷鎖。我們每個人,都在這張網裡掙扎,尋找平衡點。或許,這個春節,會給我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