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還好吧，家裡條件還可以。"陳思語淡淡地說，仿佛真的是她花錢買的房子。
張磊在旁邊聽著，臉上的表情很複雜。他想說什麼，但最終選擇了沉默。
回家的路上，我們三個人都沒有說話。氣氛異常壓抑。
到了小區樓下，陳思語突然開口："媽，我覺得我們這房子買得太值了，現在漲了不少吧？"
"應該有所上漲。"我平靜地回答。
"那如果以後想換房子，這套房子抵押出去能貸不少錢吧？"她看似隨意地問。
我終於明白她的真實想法了。她想要這套房子的產權，想要能夠自由支配這380萬的資產。
那天晚上，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。這個我曾經當作女兒一樣疼愛的人，到底還有多少秘密？她欠下的債務到底有多少？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用我們家的房子來解決她的經濟問題？
我越想越睡不著，直到天亮。
第二天，我決定採取行動，查清楚她的真實情況。我有一個在銀行工作的老同事，她能幫我查一些徵信信息。
結果出來的時候，我差點暈過去。
05
陳思語的徵信報告像一本厚厚的罪惡史。
信用卡欠款185萬，各種網貸平台欠款40萬，還有銀行信用貸款和消費貸款，加起來總共225萬。
225萬！
我拿著那份報告，手抖得連紙都拿不穩。這個數字超出了我最壞的想像。
她是怎麼做到的？一個月收入一萬左右的銷售，怎麼能欠下這麼多錢？
我的老同事嘆了口氣："這女孩的徵信已經徹底毀了，這麼多債務，按她的收入根本不可能還清。而且你看這些借款時間，大部分都是在她和你兒子交往期間產生的。"
我仔細看了看時間線，心徹底涼了。
她和張磊剛開始交往的時候，債務只有幾萬塊。但隨著他們關係的發展，特別是確定要結婚之後，她的借款金額開始瘋狂增長。
仿佛她把即將到來的婚姻當成了一張巨額信用卡，瘋狂透支。
最讓我憤怒的是，她借款的用途。奢侈品消費、高端美容、出國旅遊，甚至還有一筆20萬的整容貸款。
她把自己包裝得光鮮亮麗，讓我的兒子以為娶了個優秀的女孩，實際上卻是個債務纏身的騙子。
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麼要嫁給張磊了。不是愛情，是救命稻草。
回到家，我看著這套我花380萬買下的房子，心情五味雜陳。她每天住在這裡，享受著這一切，卻在盤算著如何把這些財產據為己有。
那天晚上，陳思語和張磊回來了。她像往常一樣甜甜地叫我"媽媽"，給我端茶倒水，表現得像個貼心的女兒。
但我現在看她的眼神，就像在看一個精心偽裝的騙子。
"媽，我們商量個事情。"陳思語坐在我對面，臉上帶著那種我現在看來異常虛假的笑容。
"什麼事？"
"就是關於房產證的事情。"她小心翼翼地開口，"我想著，我現在也是這個家的一分子了，房產證上是不是可以加上我的名字？"
來了，我等待已久的這一刻終於來了。
我看著她那張精心化妝的臉，看著她眼中的算計和貪婪，突然笑了。
那是一種從心底湧出的冰冷笑容，帶著我這一年來所有的憤怒和失望。
"可以啊。"我慢慢地說，聲音裡帶著一種她從未聽過的冰冷，"你先把那225萬..."
06
"...房貸還了。"
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客廳里爆炸。
陳思語的臉瞬間變得煞白，她張著嘴想說什麼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。她的雙手緊緊抓著沙發扶手，指節都發白了。
張磊愣愣地看著我們，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。"媽，什麼房貸？我們家沒有房貸啊？"
我冷冷地看著陳思語："是啊，我們家確實沒有房貸。但是你老婆有。225萬的各種債務，信用卡、網貸、消費貸，應有盡有。"
"不可能！"張磊猛地站起來，"思語，這是怎麼回事？"
陳思語終於找回了聲音，但聲音顫抖得厲害："媽，您，您是不是搞錯了？我沒有..."
我從包里拿出那份徵信報告，遞給張磊："你自己看吧。"
張磊接過報告，臉色一點點變白。他翻了一頁又一頁，手也開始顫抖："思語，這...這是真的嗎？"
陳思語徹底崩潰了，她癱坐在沙發上，眼淚嘩嘩地流："我...我可以解釋..."
"解釋什麼？"我的聲音像冰刀一樣鋒利，"解釋你為什麼騙我們？解釋你為什麼在我們面前裝成一個清白的女孩？還是解釋你為什麼把我兒子當成冤大頭？"
"我沒有！我真的愛張磊！"她哭著說。
"愛？"我冷笑，"你愛的是我這380萬買的房子吧？你以為房產證上加了你的名字，你就能拿這套房子去抵押還債？"
張磊手裡的報告掉在地上，他呆呆地看著陳思語："你...你為什麼要瞞著我？為什麼要騙我？"
陳思語哭得不能自已："張磊，我真的愛你，這些債務我會還清的，我會想辦法的..."
"怎麼還？"我站起來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"225萬，按你現在的收入，不吃不喝要還20年。你哪來的臉要求在房產證上加名字？"
07
陳思語突然跪在地上，抱著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："媽，求求您，我知道錯了，我不應該瞞著你們，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！"
我冷漠地看著她："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我們家的房子上？你以為我們家是慈善機構嗎？"
"不是的！我真的愛張磊！我只是...只是想要一個名分，想要真正成為這個家的一分子！"
張磊也蹲下來，看著跪在地上的妻子，眼中滿是痛苦和失望："思語，我們是夫妻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，你為什麼不告訴我？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？"
陳思語抬起頭，臉上滿是淚痕："因為我怕！我怕你們知道真相後會瞧不起我，會趕我走！"
"但你現在的做法更讓人失望！"張磊的聲音裡帶著憤怒，"你知道我媽為了給我們買房花了多少錢嗎？那是她和我爸一輩子的積蓄！你怎麼能打這筆錢的主意？"
我看著這對夫妻，心裡五味雜陳。曾經我多麼希望他們能幸福美滿，現在卻變成了這樣。
"你想要名分是吧？好，我給你。"我慢慢說道，"但是有條件。"
陳思語立刻抬起頭，眼中閃著希望的光芒："媽，您說，什麼條件我都答應！"
"第一，你必須把你的債務問題徹底解決，不能讓張磊承擔一分錢的連帶責任。"
"我答應！"
"第二，房產證可以加你的名字，但你必須按比例承擔房款。225萬債務相當於你的負資產，所以你在這套房子裡的份額是負數。"
陳思語愣住了："什麼意思？"
我冷笑著解釋："很簡單，這套房子價值380萬，如果加你的名字，你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。按照你的債務情況，你不但沒有資格分到房產，反而應該補貼我們225萬。"
"這不公平！"陳思語哭著說。
"公平？"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，"你騙了我們一年多，花我們的錢，住我們的房，還要分我們的財產，你跟我談公平？"
張磊也站起來，看著妻子的眼神變得陌生："思語，媽媽說得對。我們結婚前你就應該告訴我這些事。現在...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相信你了。"
08
那天晚上，陳思語哭著搬回了娘家。
第二天，張磊來找我，眼睛紅得像兔子："媽，我對不起您。"
我拍拍兒子的肩膀："這不怪你，她偽裝得太好了。"
"我想離婚。"張磊說得很堅決，"我沒想到她居然...居然是這樣的人。"
我沉默了一會兒："你真的決定了嗎？"
"決定了。我不能讓她的債務影響到您，影響到我們這個家。"
三個月後，他們的離婚手續辦完了。陳思語最終什麼都沒有分到，因為她的債務讓她失去了分割任何財產的資格。
半年後，張磊遇到了一個真正善良的女孩，一個小學老師。她沒有名牌包，不化濃妝，但笑起來很真誠。她知道張磊離過婚，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，但她說她愛的是張磊這個人，不是其他的。
現在我們一家三口又過上了平靜的生活。那套房子還是只寫著張磊的名字，但新兒媳從來沒有提過要加名字的事。
有時候我會想起陳思語，想起她最後離開時的樣子。她哭著說她是真心愛張磊的，但愛情不能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。
我用了380萬買了一套房子，但也用225萬的代價，給我的兒子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：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，要學會保護自己，更要學會保護家人。
現在的新兒媳經常對我說："媽，謝謝您給張磊一個溫暖的家。"
每當聽到這句話，我都會想起那個午後，想起陳思語那句"媽，房產證能加上我的名字嗎？"
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刻，我冷笑著回答她的話："可以啊，你先把那225萬房貸還了。"
有些代價，一輩子都要記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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