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蘇晴，曉曉呢？你知道她在哪裡對不對？你快告訴我她到底在哪？」周銘著急的問。
「我不知道。」蘇晴擋在門口，「就算知道，也不會告訴你。」
「她是我老婆！」
「老婆？」蘇晴嗤笑，「你摟著別的女人開房的時候，想過她是你老婆嗎？」
周銘語塞，臉色難看，「那是誤會，我已經解釋過了。」
「誤會？」蘇晴眼神銳利，「那個女孩手上的鑽戒也是誤會？周銘，別把別人都當傻子。」
「曉曉她……她還好嗎？」周銘語氣軟了下來。
「托你的福，好得很。」蘇晴冷冷道，「她不想見你，請你以後別再騷擾她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。」
說完，「砰」地一聲關上了門。
周銘站在緊閉的門外，一拳砸在牆上。
他不信林曉真的這麼決絕。
她一個柔弱女人，能去哪裡？
他一定會找到她。
04
周銘動用了所有能想到的關係尋找林曉，他問遍了他們所有的共同朋友。
沒有任何線索。
他去查了她的身份證使用記錄，沒有酒店開｜房記錄，也沒有購買車票機票記錄，她像人間蒸發了一樣。
林曉的父母早逝，老家也沒什麼親近的親戚。
她仿佛斬斷了與這個世界所有的聯繫，除了那份冰冷的離婚協議。
公司也一團糟。
幾個重要的項目，因為他的狀態不佳，接連出現問題，股東們頗有微詞。
小雅還不停打電話催他，問他什麼時候離婚。
周銘焦頭爛額。
他第一次發現，沒有林曉在身後打理好一切，他的生活和工作就好像亂成一鍋粥。
那個女人，早已無聲無息地滲透進他生命的每一個角落。
現在她抽身離開，留下的全是無法填補的空洞。
他開始失眠，整夜整夜睡不著。
一閉上眼，就是林曉最後看他那平靜無波的眼神。
還有他們剛結婚時，她穿著簡單的白裙子，在出租屋裡為他煮一碗西紅柿雞蛋面，笑著問他好不好吃。
心，痛得無法呼吸。
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，他可能真的失去她了。
不，他不接受！
周銘紅著眼睛，再次找到蘇晴，幾乎是在哀求，「蘇晴，我求你，告訴我曉曉在哪裡。我知道錯了，我真的知道錯了。我不能沒有她。」
蘇晴看著他憔悴狼狽的樣子，眼神複雜。
有解氣，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，但她依舊守口如瓶，「周銘，早知如此，何必當初？」
「有些錯，犯了，就回不了頭了。」
05
一個月後，周銘幾乎快要絕望。
他委託的私家偵探，終於傳來了一點消息。
在城北一個高端公寓小區的物業記錄里，查到了林曉的名字。
她租下了一套房子。
周銘立刻驅車趕往那個小區。
他守在小區地下車庫的出口，眼睛死死盯著每一輛出來的車。
從白天等到華燈初上，終於一輛熟悉的白色轎車緩緩駛出。
開車的人，正是林曉。
她穿著寬鬆的米色針織衫，臉色紅潤，神情恬淡，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周銘的心狂跳起來，立刻開車跟了上去。
林曉的車開得不快，很穩。
最後，停在了一家高端私立婦產醫院門口，周銘愣住。
她來醫院幹什麼？生病了？
他停好車，悄悄跟了進去。
看到林曉直接上了三樓的產科候診區。
產科？
周銘的心跳漏了一拍，某種猜測浮上心頭，讓他呼吸急促。
他躲在走廊拐角，看著林曉坐在那裡安靜等待。
護士叫到她的名字。
她站起身，走向診室。
就在這時，一張摺疊的紙，從她隨手拿著的文件袋裡滑落，掉在地上。
她似乎沒有察覺，徑直進了診室。
周銘等了幾秒，快步走過去，撿起了那張紙。
他的手在抖，展開是一張B超檢查報告單。
姓名：林曉。
診斷結果：宮內早孕，活胎，約12周。
孕周……十二周。
周銘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推算時間，正好是他「出差」那個月懷上的。
他猛地想起，那段時間林曉確實提過，想要個孩子。
他還以工作太忙為由，敷衍了過去。
孩子……
他和林曉的孩子。
巨大的震驚和狂喜，瞬間淹沒了他。
但下一秒，是更深的恐慌。
她懷孕了，懷了他的孩子，可她卻選擇徹底離開他，甚至不打算告訴他。
周銘死死攥著那張報告單，指節泛白。
他僵硬地站在原地，等著林曉出來。
06
林曉從診室出來，臉色輕鬆了一些。
醫生說她和孩子情況都很穩定，她低頭整理著包，準備離開。
一抬頭，卻看到了那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。
周銘。
他就站在不遠處的走廊上，臉色陰沉，手裡緊緊捏著一張紙。
是她的B超單！
林曉的心猛地一沉。
他怎麼會在這裡？
周銘一步步走過來，眼神死死鎖住她，聲音因為激動而沙啞。
「懷孕了……林曉，你懷孕了，為什麼不告訴我？」
他舉起那張報告單，像是在控訴。
林曉下意識地後退一步，護住小腹。
眼神瞬間冷了下來。
「告訴你？然後呢？」
她的平靜，徹底激怒了周銘。
「然後呢？這是我們的孩子，我是孩子的父親，我有權利知道！」
他的聲音很大，引得周圍候診的人都看了過來。
林曉皺了皺眉，「權利？」她輕笑一聲，帶著嘲諷，「在你做出那些事的時候，想過作為丈夫的權利和義務嗎？」
周銘一滯，語氣軟了下來。
「曉曉，過去是我不對，我混帳，但我現在知道錯了，我真的知道錯了。」
他試圖去拉林曉的手，「我們回家，好不好？以後我一定好好對你，對孩子，我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起。」
林曉迅速甩開他的手，眼神厭惡。
「家？哪個家？和你還有你那個戴著鑽戒的『實習生』的家嗎？」
周銘臉色一白。
「不是的！曉曉，你聽我解釋！小雅她……我跟她已經斷了！我愛的是你，只有你！」
「愛？」
林曉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，「周銘，你的愛，真廉價。」
她看著他，一字一句，清晰無比。
「這個孩子是我的，和你沒有任何關係。」
「請你以後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。」說完，她繞過他，徑直走向電梯口。
決絕的背影，和酒店那晚一模一樣。
周銘看著她的背影，又低頭看看手裡的B超單。
「宮內早孕，活胎。」
那冰冷的醫學術語，此刻卻像一團火，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。
他的孩子，林曉竟然想剝奪他做父親的權利！
休想！
07
周銘開始無休止地糾纏。
他每天到林曉住的公寓樓下等她。
打電話，她不接。
換號碼打，一聽到他的聲音她立刻掛斷。
他送來的所有東西，禮物，補品，她原封不動地扔進垃圾桶。
態度堅決，不留一絲餘地。
周銘幾乎要瘋了，他從未見過如此冷漠決絕的林曉，像一塊捂不熱的冰。
這天，周銘好不容易在車庫攔住了林曉，「曉曉，我們談談，就五分鐘！」
林曉看都不看他，鎖車就要走。
周銘擋住她去路，語氣帶著懇求，也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氣，「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？孩子需要父親，你不能這麼自私。」
「自私？」林曉終於抬眼看他，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，「周銘，最沒資格說這個詞的，就是你。」
「我已經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，請你儘快簽好字，我們去辦手續。」
周銘猛地抓住她的胳膊，「我不簽，我絕不會離婚！」
林曉用力掙扎，「放開我！」
「不放！除非你跟我回家！」
兩人拉扯間，周銘一時失控，力道大了些。
林曉被他拽得一個踉蹌，腳下高跟鞋一歪，驚呼一聲朝旁邊摔去。
她下意識地護住肚子，臉色瞬間煞白。
周銘也嚇呆了，趕緊鬆手想去扶她，「曉曉。」
林曉勉強站穩，小腹傳來一陣隱隱的墜痛。
她靠在冰冷的車身上喘著氣，抬頭看向周銘的眼神，充滿了恐懼和憤怒，「周銘，你非要害死我們的孩子才甘心嗎？」
這一聲質問，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。
周銘看著她又驚又怒的樣子，看著她的手死死護著小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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