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格上清晰地列出了我們結婚兩年來，雙方的共同支出、我的個人支出以及我為家庭提供的隱性價值。
「你看，你媽生孩子前，我承擔了大部分家務，省下了請保姆的費用。我所有的收入都用來提升我們的生活品質，包括添置家具、旅行、以及你媽住院期間的營養品。」
「現在，你要求我放棄年薪三十萬的工作，回家做二十四小時待命的保姆。」
「如果按照市面上專業月嫂的薪資，加上我運營主管的級別，你至少要給我開出每月兩萬五的薪資，還不算我的職業損失費。」
陳斌的臉色變了，他沒想到我會突然拿出這樣一套數據化的分析。
「林薇，你瘋了嗎？你跟自己老公算帳？我們是夫妻！夫妻之間講什麼錢？」
「正因為是夫妻，才要明算帳。」 我關閉了電腦，語氣變得冷酷，「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一個家，但你一直把我當外人，當免費勞動力。你甚至威脅我，如果辭職，就讓我凈身出戶。」
陳斌被我的話堵住了，他支支吾吾：「我那是氣話！氣話！」
這時，婆婆的房門開了，她抱著正在啼哭的小叔子走了出來。
「你們吵什麼吵？沒看到孩子在睡覺嗎？」 婆婆氣勢洶洶地走過來，「林薇，你又在給陳斌灌什麼迷魂湯？」
婆婆看了一眼電腦螢幕，雖然沒看懂，但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「陳斌，你跟她廢話什麼？她要辭職就辭職，不要囉嗦！你現在就給她寫辭職報告，讓她明天交上去，把心思放在家裡！」 婆婆指著我的鼻子，聲音拔高，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，你就是不想伺候我！你這種女人，心腸歹毒！」
陳斌立刻轉向我，語氣變得冰冷而絕情：「林薇，這是我媽的月子，也是我們婚姻的關鍵時刻。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，明天，把辭職報告拿回來。否則，我們離婚！」
他以為，他拿捏住了我。他以為，我無法承受離婚的後果。
我看著他們母子，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。
「好啊，明天。」 我輕輕地回答。
我轉身，走向我的臥室。他們以為我進去寫辭職報告，然而，我打開了保險箱。
我拿出了三份文件：
離婚協議書（律師起草，對財產分割非常有利）。
我的海外培訓邀請函。
一張閃爍著餘額數字的銀行卡。
我深吸一口氣，走出了房間，走向客廳里那對自私的母子。
陳斌正抱著孩子，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和勝利的得意。
06
我走到陳斌面前，停下。
客廳的燈光很亮，照亮了婆婆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得意，以及陳斌臉上那份篤定的傲慢。他們都在等我低頭，等我交出我的自由和未來。
我沒有說話，只是將手中那張銀行卡的餘額截圖，通過手機投屏，直接投射到了客廳的智能電視螢幕上。
螢幕瞬間亮起，巨大的數字呈現在他們眼前。
帳戶餘額：￥201,345.58
陳斌和婆婆的表情瞬間凝固了。他們知道我有存款，但他們一直以為我的錢都花在了日常開銷和投資上，頂多就幾萬塊。
「這……這是什麼？」 陳斌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我將手機收回，然後把那張銀行卡和另一張理財帳戶的截圖，直接甩到了茶几上。
「這是我的存款，二十萬零一點。」 我語氣平靜，像在陳述一個事實，「陳斌，你不是說我的工資不值一提嗎？你不是說我辭職了，就給我三千塊零花嗎？」
我走到沙發前，俯視著他們。
「你錯了，陳斌。我的價值，不是三千塊，也不是你施捨的任何東西。我的價值，是我自己掙來的。」
婆婆反應過來，立刻尖叫起來：「林薇！你藏私房錢！你背著陳斌藏了這麼多錢！」
「私房錢？」 我冷笑，「請問，我們結婚兩年，我們各自的工資都是獨立支配，房貸是你兒子在還，家裡的開銷我們AA，我買的東西都是我自己的錢。我沒有義務把我的血汗錢，上交給你們陳家，去養你新生的兒子！」
我把目光轉向陳斌，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。
「陳斌，你威脅我凈身出戶？你憑什麼？」
我從文件袋裡拿出那份離婚協議書，啪地一聲，放在了茶几上，壓住了那張銀行卡。
「這是律師起草的離婚協議。我提出了分割婚房的要求，我們各占一半，你付給我折價款。當然，你也可以選擇賣房。」
陳斌的臉完全白了，他抱著孩子，手都在抖。
「離婚？林薇，你為了不伺候我媽坐月子，你要離婚？」
「不，陳斌，我不是為了不伺候你媽坐月子而離婚。我是為了不伺候你們全家，不被你們當成免費保姆和生育工具而離婚。」
我深吸一口氣，開始揭露他們一直以來的自私和壓榨。
「你媽高齡產子，是她個人的選擇，她有義務為自己的選擇負責。你作為兒子，有贍養的義務，但我，作為兒媳婦，沒有為她犧牲事業、放棄未來的義務。」
「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你的妻子，可你從未尊重過我的事業。你甚至想用三千塊錢，買斷我三十萬年薪的未來！」
我將我的海外培訓邀請函，扔到了茶几上。
「下周一，我就要飛去歐洲參加培訓，回來就是部門總監。而你，想讓我辭職，回家伺候月子，伺候一個比我小二十多歲的『小叔子』！」
婆婆徹底炸鍋了，她把懷裡的孩子塞給陳斌，猛地站起來，指著我大罵：「你這個掃把星！你竟然早有預謀！你竟然想跑！你休想！」
「媽，請您注意您的言辭。」 我語氣冰冷，「我已經錄下了您對我所有的侮辱和道德綁架，包括您指責我心腸歹毒的錄音。這些都將作為離婚訴訟中，精神損害賠償的證據。」
婆婆被我的話嚇得一滯，她看向陳斌，陳斌也慌了。
「林薇，你別太過分！我們是夫妻，你不能這樣！」 陳斌抱著孩子，手足無措。
「過分？」 我笑了，笑得無比諷刺，「過分的是你們。陳斌，我們結婚時，你信誓旦旦地說會愛我、尊重我。可婚後，你把我當成了你原生家庭的附屬品。」
「你媽生小叔子，你讓我辭職伺候，這已經超出了夫妻間的正常要求。你用離婚來威脅我，企圖用凈身出戶來奪走我應有的財產，這叫婚姻欺凌！」
我拿出另一份文件，是律師幫我整理的，關於婚後財產增值的計算。
「婚房雖然你還貸，但我方在首付中投入的比例，以及過去兩年我為家庭增值的貢獻，律師已經計算得清清楚楚。你如果想打官司，我奉陪到底。但結果，不會比這份協議更好。」
陳斌看著那份專業嚴謹的離婚協議書，他知道，我不是在開玩笑。他知道，我準備得比他充分得多。
他的眼中，開始流露出恐懼。他失去了理智，將懷裡的小叔子往沙發上一放，衝過來想搶奪協議書。
「林薇，你把東西給我！我不簽！我們不離婚！」
我後退一步，避開了他，眼神銳利：「由不得你。如果你不同意協議離婚，下周一，我的律師就會將訴訟材料遞交法院。」
婆婆看到自己的兒子被逼到牆角，立刻撲上來，抓著我的胳膊，開始表演：「林薇，你不能走！你走了誰照顧我？誰照顧你小叔子？你就這麼狠心嗎？你對得起陳家嗎？」
我猛地甩開她的手，力度之大，讓她跌坐在了地上。
「我林薇對得起誰，只對得起我自己！我沒有義務替你養兒子！你生他的時候，就該想好自己能否承擔後果！」
我拿起我的行李箱，裡面只裝了我個人的衣物和證件。
「陳斌，給你三天時間考慮。三天後，如果協議沒簽，我們法庭見。到時候，你失去的，可不止是這份協議上的財產。」
我頭也不回地拉著行李箱，走出了這個曾經讓我抱有幻想的「家」。
身後，是婆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陳斌的咆哮。但這些聲音，對我而言，只是自由的序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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